短歌行
曹叡〔魏晋〕
翩翩春燕,端集余堂。
阴匿阳显,节运自常。
厥貌淑美,玄衣素裳。
归仁服德,雌雄颉颃。
执志精专,絜行驯良。
衔土缮巢,有式宫房。
不规自圆,无矩而方。
赏析
这是一首咏燕诗。好的咏物诗首先要生动形象地表现所咏之物的情态,本诗充分地体现了这一特点,可谓曲尽春燕之妙。
“翩翩春燕,端集余堂。阴匿阳显,节运自常。”起笔,诗人首先抓住春燕这一候鸟重要特征来写。年年春社,燕子从南方翩翩飞来,成双成对地落在我家玉堂画梁上,一到深秋,又结伴向南飞去。“翩翩”是春燕的动态描写; “端集”是春燕的静态描写,一动一静相映成趣。阴与阳、匿与显两两相对,对仗工整。“厥貌淑美,玄衣素裳。”是说春燕有一副美好的形象:黑色的剪尾,白色的肚腹,就像着一身玄衣素裳,体态何其轻盈佼好。
“归仁服德,雌雄颉颃。执志精专,絜行驯良。”
曹叡
曹叡(204年-239年1月22日),即魏明帝,字元仲,豫州沛国谯县(今安徽省亳州市)人。三国时期曹魏第二任皇帝(226年至239年在位)。魏文帝曹丕长子,母为文昭甄皇后。曹叡能诗文,与曹操、曹丕并称魏氏“三祖”,原有集,已散佚,后人辑有其散文二卷、乐府诗十余首。► 19篇诗文
赠张弋阳诗
张翰〔魏晋〕
时道玄旷,阶轨难寻。散缨放冕,负剑长吟。昆弟等志,托兹幽林。
玄墨澄气,虚静和心。
惟我友爱,缠绵往昔。易尚去俗,携手林薄。轻露给朝,遗英饱夕。
逍遥永日,何求何索。
潜光重阴,抱悴如荣。绝路既续,舍我遐征。刺带皇域,升降都城。
爰赖爰慕,忡予中情。
负薪弗克,耕者妨力。仲仪弹弦,顾瞻先职。遗其绵绵,忧心惨恻。
乃抗乃拔,释我绕邑。
将逝命驾,陟彼郊圻。和鸾摇响,载驱载驰。言告分别,言告言归。
心怨辞苦,张高弦哀。
杨柳可卷,去在斯时。流液可年,岂云旋归。行役必偕,伤我长离。
借喻孤禽,矜翼翩栖。
昔我惟乐,群居多跱。今我斯怀,缠绵万里。人亦有分,或通或否。
行矣免致,我诚永已。
拟明月皎夜光诗
陆机〔魏晋〕
岁暮凉风发。昊天肃明明。
招摇西北指。天汉东南倾。
朗月照闲房。蟋蟀吟户庭。
翻翻归雁集。嘒嘒寒蝉鸣。
畴昔同晏友。翰飞戾高冥。
服美改声听。居愉遗旧情。
织女无机杼。大梁不架楹。
乐毅论
夏侯玄〔魏晋〕
世人多以乐毅不时拔莒即墨为劣是以叙而论之。夫求古贤之意,宜以大者远者先之,必迂廻而难通,然后已焉可也,今乐氏之趣或者其未尽乎,而多劣之。是使前贤失指于将来不亦惜哉,观乐生遗燕惠王书,其殆庶乎机,合乎道以终始者与,其喻昭王曰:伊尹放太甲而不疑,太甲受放而不怨,是存大业于至公,而以天下为心者也,夫欲极道之量,务以天下为心者,必致其主於盛隆,合其趣於先王,苟君臣同符,斯大业定矣。于斯时也,乐生之志,千载一遇也,亦将行千载一隆之道,岂其局迹当时,止於兼并而已哉,夫兼并者非乐生之所屑,强燕而废道,又非乐生之所求也。不屑苟得则心无近事,不求小成,斯意兼天下者也。则举齐之事,所以运其机而动四海也,夫讨齐以明燕主之义,此兵不兴于为利矣。围城而害不加於百姓,此仁心著於遐迩矣,举国不谋其功,除暴不以威力,此至德令於天下矣;迈全德以率列国,则几於汤武之事矣,乐生方恢大纲,以纵二城,牧民明信,以待其弊,使即墨莒人,顾仇其上,愿释干戈,赖我犹亲,善守之智,无所之施,然则求仁得仁,即墨大夫之义也,任穷则从,微子适周之道也,开弥广之路,以待田单之徒,长容善之风,以申齐士之志。使夫忠者遂节,通者义著,昭之东海,属之华裔。我泽如春,下应如草,道光宇宙,贤者托心,邻国倾慕,四海延颈,思戴燕主,仰望风声,二城必从,则王业隆矣,虽淹留於两邑,乃致速於天下,不幸之变,世所不图,败於垂成,时运固然,若乃逼之以威,劫之以兵,则攻取之事,求欲速之功,使燕齐之士流血于二城之间,侈杀伤之残,示四国之人,是纵暴易乱,贪以成私,邻国望之,其犹犲虎。既大堕称兵之义,而丧济弱之仁,亏齐士之节,废廉善之风,掩宏通之度,弃王德之隆,虽二城几于可拔,覇王之事,逝其远矣。然则燕虽兼齐,其与世主,何以殊哉?其与邻敌,何以相倾?乐生岂不知拔二城之速了哉?顾城拔而业乖,岂不知不速之致变(哉),顾业乖与变同,由是言之,乐生之不屠二城,其亦未可量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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