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则

  营丘士,性不通慧。每多事,好折难而不中理。一日,造艾子问曰:“凡大车之下,与橐駞之项,多缀铃铎,其故何也?”艾子曰:“车、駞之为物,甚大且多。夜行,忽狭路相逢,则难于回避。以藉鸣声相闻,使预得回避耳。”营丘士曰:“佛塔之上,亦设铃铎,岂谓塔亦夜行,而使相避邪?”艾子曰:“君不通事理,乃至如此。凡鸟鹊多托高以巢,粪秽狼藉。故塔之有铃,所警鸟鹊也,岂以车驼比耶?”营丘士曰:“鹰鹞之尾,亦设小铃,安有鸟鹊巢于鹰鹞之尾乎?”艾子大笑曰:“怪哉,君之不通也!夫鹰隼击物,或入林中,而绊足绦线,偶为木之所绾,则振羽之际,铃声可寻而索也,岂谓防鸟鹊之巢乎?”营丘士曰:“吾尝见挽郎秉铎而歌,虽不究其理,今乃知恐为木枝所绾,而便于寻索也。仰不知挽郎之足者,用皮乎?用线乎?”艾子愠而答曰:“挽郎乃死者之导也,为死人生前好诘难,故鼓铎以乐其尸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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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东子弟多才俊,卷土重来未可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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